84、[the eightieth-fourth day]

究生刚毕业,他身上总有些稚气未脱的感觉。
岑景不会弯腰,也不太会低头,背挺直,他总是很高高在上,有些令人讨厌的傲慢气质。
越清舒觉得,这也是岑景独一份的特点。
只是一晃眼,因为身高和体型相近,他们才会有一点相似感。
荷兰男生继续问她,那我们哪里不一样?
越清舒想了想,告诉他,说那个人喜欢穿长款大衣,腿也更直更长。
还有走起路来的气质也完全不同。
"ok, I'm also going to buy a long coat!"
"What is he like? Let me imitate him."
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说笑,一个幼稚地追问,一个耐心地回答。
越清舒笑得不行,问他,这是在干什么,是要给人当替身吗?
国外男生似乎没那么多心眼在乎替不替身的。
他说sure,如果越舒想的话。
越清舒拒绝,跟他说,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,就算相似,也不会相同。
荷兰男生顿了顿,回眸问她:"Do you love him?"
越清舒也停顿:"Once loved."
两人继续往前走,越舒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一点点蹩脚的中文,他追上来很是突然地说了一句。
“我...我到底哪里不如他!”
越清舒震惊:“你会说中文?”
之前那么久可都没有听说过,结果越舒这话一出,对方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"Actually, I don't understand. The sentence just now was learned in a Chinese soap opera..."
越清舒:……
少看点狗血言情剧!
于是越清舒还击,用中文回应了一句他听不懂的、乱七八糟稀里糊涂的说辞。
“喔,他屁股比你翘。”
荷兰男生:“......??"
他没听懂,但从越清舒的眼神里确认,这是她的回答,于是又像一只小狗一样跟上去。
跟在她后面问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越清舒根本不理他,但又觉得好笑,跟他一边说笑一边往商业街那边走。
阿根廷的三月气温不算高,海岸边风大,越舒找好衣衫低着头往前走。
港口来往的船只和行人都多,伴着轰鸣的汽笛声。
她听不清身边的人说话,只能靠近,耳朵贴近地去听。
说着话,抬眸的忽然之间,她在人来人往之间看到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,没系扣子,衣摆被海风卷起来,个子高,背挺直。
就站在那里。
咸湿的海风吹得人眼睛有些疼,越舒觉得有些干,接连着眨了好几下眼。
再回过神,那道影子就不知所踪。
她觉得刚才那个人太像岑景。
但怎么会是他呢?
这个世界上身影相似的人还是有很多的,就像她自己身边现在就站了一个。
越清舒觉得自己的想法和猜测有些荒诞,但还是抬手捂住了心口。
心跳漏掉的一拍,需要好一阵子才能重新调整回来。
事实上,她的确没准备好再次面对岑景。
要面对也至少不是现在。
对越舒来说,这两年也是一场逃亡。
她把自己推出去,躲在船舱中。
其实也是为了躲避她生命中那场名为“岑景”的风暴。
再回眸去看,去找,越舒没有再看到那道身影,她觉得只是自己恍神,没有什么好在意的。
三个月后。
福克兰群岛的虎鲸群浅研结束。
回到悉尼的时候正是南半球的冬天,冰天雪地之间,她住在一个做旧小木屋风的房子里写研究报告。
这段时间总算通讯通畅,越舒几乎每天都会跟大家联络。
因为越清舒前面信号一直很差,基本处于失联状态,她们联系也少,每次都要攒一大堆话一口气说完。
最近倒是联系紧密。
悉尼跟国内的时差不大,虽然南北维度差距大,但东西经度却只差了两个时区。
不同的季节,相似的时间。
越清舒这边白雪皑皑,镜头外,另外一边的大家都是热火朝天。
生活状态也热火朝天。
云见在镜头那边化妆,说晚上要出去约会,沈念温和越清舒一起笑她。
“你化不化妆,程可能都觉得一样,大家都是见过毛坯房的...”
毕竟是高中同学,高中那朴素毛坯谁没见过?
“我出国前那次,因为工作原因跟程沭见了个面,他当时各种旁敲侧击问我...还有没有跟云见联系呀~我就知道他这个人...”
“啧啧啧,居心叵测!”
她们调侃完云见的事,邓佩尔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连接加入这个视频通话。
云见赶紧转移火力:“那个要结婚的来了。”
邓佩尔:“?!"
邓佩尔:“什么要结婚,怎么就要结婚了,小见你这是造谣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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